一個人,一台電腦,1.5億名學生! 可汗學院AI+教育2.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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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汗學院目標是創建一套幫助教育學生的在線工具,是一個非營利組織,大部分資金來自慈善組織的捐款。相比其他在線教育平台和工具,在線教育並不是全新的概念,但可汗學院的教學特點有其獨特的競爭優勢。可汗學院在2023年3月開始使用了最新的人工智能技朮GPT4來為教師提供一個新的學習指導工具,它被稱為Khanmigo,它不僅可以教授學生知識,還可以提供思考方式的指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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截至2023年7月,YouTube上的可汗學院頻道擁有794萬訂閱者,可汗學院視頻的觀看次數超過20億次。可汗學院/Khan Academy 是一個非營利性的在線教育平台,目前已經成長為擁有約150名員工提供50種語言,它提供了數學、科學、編程等各種課程,讓全世界的學生都能免費學習。可汗學院的創始人薩爾·可汗/Sal Khan曾經說過,他的願景是“為每個人提供一個免費的世界級教育平台”。

可汗學院最初是一個通過視頻提供簡短教育課程的YouTube頻道,如今已為全球超過1.5億註冊用戶提供免費課程。該非營利組織以50多種語言為家長、教師和孩子們提供學習工具,並與美國各地的學區合作,為歷史上資源匱乏的學生提供教育服務。

可汗學院的發展歷程
可汗學院由薩爾·可汗於2006年創建,其目標是創建一套幫助教育學生的在線工具。截止目前,可汗已製作了8000多個視頻課程,從最初側重於數學和科學的教學,到現在教授的學術科目更為廣泛,所有資源均可免費提供給網站和應用程序的用戶。可汗也自那時起,變成了以一位“網絡老師”。

薩爾·可汗/Sal Khan成為“網絡老師”,完全出於偶然。他出生在美國新奧爾良市,父親是孟加拉裔,母親來自印度。在可汗很小的時候,父母就離了婚。在他13歲那年,父親因病去世,母親從此成了他唯一的親人。可汗從小就聰明好學,中學畢業時曾作為學生代表上台致辭。后來,他進入麻省理工學院/MIT,一口氣拿下了數學、電子工程與計算機科學學士學位及碩士學位。此后,他又在哈佛商學院/HBS拿到工商管理學碩士學位。畢業后,“全能型”的可汗進入美國的一家基金公司,做着與教育毫不相干的工作。

在2004年,可汗開始使用Yahoo的服務平台在互聯網上輔導他的一位堂兄弟納迪亞 /Nadia數學。過了一段時間後,可汗的其他堂兄弟也開始需要他的輔導,由於需求日益增加,可汗決定把他的視頻放在互聯網上供大家觀看,以節省時間及精力。因此,在2006年11月16日,他在YouTube上創建了一個帳戶“Khan Academy”並發布了首條視頻。他有意識地把每段視頻的長度控制在10分鐘之內,以便網友有耐心理解、“消化”。沒想到,視頻很快就受到了網友們的熱捧。“他們的留言充滿了感謝與鼓勵,讓我欲罷不能。”可汗說到。那時候他每天下班,就一頭扎進臥室的衣櫥間里,用簡單設備拍攝、制作視頻,平均每晚要工作3個小時。不久,他又開始嘗試制作科學、電腦等相關科目的輔導視頻。

隨後,他的教育視頻在YouTube上大受歡迎,引起了全世界學生和非學生的興趣。在第一年中,觀看次數就超過了4.58億次,促使可汗成立了可汗學院網站,用視頻講解不同科目的內容,并解答網友提出的問題。除了視頻授課,可汗學院還提供在線練習、自我評估及進度跟蹤等學習工具。2009年,可汗干脆將基金公司的工作辭掉,全身心投入到可汗學院的建設中來,在密友Josh Gefner的幫助下,他將工作重點轉移到開發自己的YouTube頻道上,全職專注於創建教育教程。

可汗學院的網站旨在以YouTube上託管的視頻為基礎,該網站旨在用作視頻的補充。此外,它還包括其他功能,例如進度跟蹤、練習和教學工具。可汗學院根據“翻轉課堂”(也可譯為“顛倒課堂”,是指重新調整課堂內外的時間,將學習的決定權從教師轉移給學生)的原則,進行教學,使學生能夠根據掌握學習的理念,按照自己的學習速度獲取知識。

YouTube視頻中,同時也顯示了電子黑板上的繪畫記錄,類似於老師講課的風格。此外,在整個課程中,用戶可以獲得徽章和能量點,這些通通可以顯示在他們的個人資料上,以進行“成就高低”的區分。非營利組織已將這些視頻的線下版本分發到亞洲、拉丁美洲和非洲的農村地區,涵蓋的所有科目以及從幼兒園到高中所有年級,以幫助更多處於教育資源匱乏的地區也能獲得平等教育的機會。可汗學院還提供準備標準化考試的在線課程,包括SAT、AP Chemistry、Praxis Core和MCAT,並於2018年發布了LSAT準備課程。

可汗概述了他的使命:“我們為了加速所有年齡段學生的學習進度。考慮到這一點,我們希望與任何認為有用的人分享我們的內容。讓我們為掌握而教學,而不是考試成績。” 可汗計劃將“免費學校”擴展到涵蓋英國文學等主題。可汗學院最初是為學生提供的工具,2012年增加了“輔助”功能,通過視頻和監控工具促進教師與學生的聯繫。截至2018年,超過7000萬人使用Khan Academy,其中230萬學生使用它來準備SAT。

2020年初,在COVID-19大流行期間,可汗學院更是推出了Schoolhouse:一項免費的非營利計劃,通過Zoom會議為世界各地的學生提供小組輔導,受到世界各地用戶的好評和熱議。截至2023年2月,可汗入選年度刊物“時代” 100強。同年,他登上了“福布斯”封面,其口號是“1萬億美元的機會”。

可汗學院是一個非營利組織,大部分資金來自慈善組織的捐款。在其IRS 990表格中,該組織報告2018年收入為3100萬美元,2019年收入為2800萬美元,其中包括2019年首席執行官汗的83萬美元薪酬。2010年,Google捐贈了200萬美元用於創建新課程並將內容翻譯成其他語言,作為其Project 10 100計劃的一部分。2013年,墨西哥路易斯阿爾卡扎基金會的卡洛斯·斯利姆/Carlos Slim捐款以製作西班牙語版本的視頻。 2015年,AT&T向可汗學院捐贈了225萬美元,用於通過應用程序訪問移動版本的內容,以及比爾及梅琳達·蓋茨基金會向可汗學院捐贈了150萬美元。2021年1月11日,埃隆·馬斯克通過他的馬斯克基金會向可汗學院捐贈了500萬美元。

可汗學院的獨特優勢
在線教育並不是全新的概念。早在1997年,哈佛大學/Harvard University就開始以有限的方式提供在線課程材料。萊斯大學/Rice University於1999年效仿,麻省理工學院也於2002年“同步跟進”。但是,相比其他在線教育平台和工具,可汗學院的教學特點有其獨特的競爭優勢。

可汗學院利用了網絡傳送的便捷與錄影重復利用成本低的特性,以每段課程影片長度約十分鐘,從最基礎的內容開始,以由易到難的進階方式互相銜接。其次,網站開發了一種練習系統,記錄了學習者對每一個問題的完整練習記錄,教學者參考該記錄,可以很容易得知學習者哪些觀念不懂。除此以外,在傳統的學校課程中,為了配合全班的進度,教師只要求學生跨過一定的門檻(例如及格)就繼續往下教,但若利用類似於可汗學院的系統,則可以試圖讓學生搞懂每一個未來還要用到的基礎觀念之后,再繼續往下教學,進度類似的學生可以重編在一班,以達到更高的教學效率和相對平均的效果。在美國某些學校已經釆用“回家不做功課,看可汗學院影片代替上課,上學時則是做練習,再由老師或已經懂得的同學去教導其他同學不懂”的教學模式。可汗老師教學的方式,就是在一塊觸控面板上面,點選不一樣顏色的彩筆,一邊畫、一邊錄音,電腦軟件會幫他將他所畫的東西全部錄下來,最后再將這一錄下的影片上傳到網上,一切就大功告成了。現有關於數學、曆史、金融、物理、化學、生物、天文學等科目的內容,教學影片超過2000段,媒每天都有大量的播放量。

可汗學院,通過在線圖書館收藏了3500多部可汗老師的教學視頻,向世界各地的人們提供免費的高品質教育。從一個微不足道的在線視頻課程開始,迅速向周圍蔓延,并讓孩子從家庭走進了學校,甚至正在以“翻轉課堂”的形式在學習。這一創新的教學模式被認為是正打開“未來教育”的曙光之門。

Khanmigo的誕生
隨著人工智能AI趨勢的火熱,當前的普遍討論是針對“人工智能AI會導致教育消亡”一說,尤其是像ChatGPT這樣的聊天機器人,更是引起了大眾對傳統教育的恐慌。可汗卻表示,人工智能的“取代”,並沒那麼快。

可汗學院在2023年3月開始了一個有限的試點項目,使用了最新的人工智能技朮GPT4來為教師提供一個新的學習指導工具,它被稱為Khanmigo。Khanmigo這一聊天機器人可以充當學生的導師和教育者的助教,幫助制定課程計劃等。完美地將AI和在線教育相結合,讓人工智能不再是一扇大門,而是一把開啟教育潛力和加速新時代的鑰匙。Khanmigo的出現,不僅沒有危險可汗學院的模式,反而進一步降低了用戶的學習門檻。

根據可汗介紹,Khanmigo不僅可以教授學生知識,還可以提供思考方式的指引。可汗用一道簡單的數學題為例。“3-2(9+2m)=m,計算出m的數值”。只需點擊頁面右下角的Khanmigo,AI就會給出提示。不過,Khanmigo的好處在於,它不會直接告訴答案,而是循循善誘,反問“你認為解決這個問題的下一步是什么?”當得到一個錯誤答案后,Khanmigo很快會判斷出來學生的錯誤來源,并要求學生解釋他們的推理。之后它會給出提示,“可以拆分2(9+2m),變成3-2*9-2*2m=m”。

GPT4是一個超級強大的人工智能模型,它可以接收圖片和文字作為輸入,然后輸出文字。它不僅可以理解語言,還可以創造語言。它可以寫文章、詩歌、歌曲、劇本等等,而且寫得相當有水平。它還可以解決各種難題,比如法律考試、生物奧賽等等,考出來的成績甚至可以超過90%的人類考生。

而可汗學院,恰恰是利用GPT4來創建了一個虛擬的“蘇格拉底”,它可以和學生進行對話,像一個導師一樣提問和引導。例如,當一個學生問Khanmigo一個數學問題的答案時,Khanmigo不會直接給出答案,而是會詢問學生他們自己是如何思考和解決問題的,并給出提示和建議。它可以根據每個學生的水平和進度,給他們提供個性化的指導,讓學生不僅會做題,還能理解題目背后的概念和原理。它還可以根據學生的興趣和需求,給他們提供更多的相關知識和應用場景。它就像一個私人家教一樣,隨時隨地陪伴着學生,幫助他們學習和成長。

Khanmigo讓學生能夠自主地掌握知識和技能,而不是被動地接受信息。可汗學院認為,這種基於AI的學習指導工具有巨大的潛力,它可以幫助學生在課程中取得進步,并適應不同的學習風格。Khanmigo不僅對學生有好處,對老師也有好處,它可以幫助老師減輕一些繁瑣的工作,比如批改作業、記錄成績、安排課程;可以讓老師更方便地了解每個學生的情況和問題,然后給他們提供更合適的支持和反饋;還可以讓老師更容易地與學生溝通和互動,激發他們的興趣和動力。它就像一個助教一樣,與老師合作,為學生服務,共同提升教學質量和效果。

目前,Khanmigo試點項目非常有限,只有約500所合作學校的部分教師和學生可以參與,并且需要通過Khan Labs這個新的測試平台來使用。可汗學院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負責任地提供對其實驗性AI工具的訪問,并且收集用戶的反饋和建議,以便改進AI以滿足他們在課堂上的需求。

可汗學院強調,他們使用GPT4并不是為了取代教師或者降低教育質量,而是為了增強教師和學生之間的互動和合作,從而進一步提高教育效果和公平性。長期以來,可汗一直倡導在教育中“開明地使用技朮”。他提到,雖然人們很容易對一項新技朮感到興奮,但重要的是要首先考慮它的所有含義。談到人工智能, 可汗表示,重要的是不要先看技朮水平,而是先看問題的源頭出現在哪裡。

人工智能將何去何從
可汗明確表示,Khanmigo并不是要取代老師在課堂上所扮演的角色。Khanmigo就像一種私人導師,指導學生完成作業,而不會直接給出任何答案。

他提到,“這些功能都不是為了取代老師在學生生活中所扮演的全部角色。在整個人工智能對勞動力的破壞中,我認為世界上最安全的工作可能是教學。我不認為人類的教學工作會消失。在可汗學院,我們一直說技朮可以做某些事情來解放老師,這樣老師就可以和學生進行更多的一對一對話,留下更多的項目來支持學生。我們知道人類可以做到的所有方式,而技朮無法做到。”他補充說到,“創造的過程很難偽造。使用Khanmigo,你實際上是在經曆創作的過程。我認為,總的來說,教育將不得不做出一些調整,但是Khanmigo和其他出現的工具帶來的好處遠大於任何潛在的壞處。”

值得關注的是,“Z世代”(通常指1995年至2009年間出生的第一代人)應該學會使用人工智能。可汗表示,在人工智能不斷快速發展的世界里,學生走在創新的前面并學習如何使用這項技朮實際上會更有益。我告訴我遇到的每一個年輕人,使用這些工具,并以創造性的方式使用它們。他表示,每個人都必須提升自己,讓自己更像一個總編輯,更像一個建筑師,可以把各個部分組合在一起。

Khanmigo與ChatGPT有何不同? 出於教育目的,基於GPT4的Khanmigo可以進行更複雜的對話,為學生充當更逼真的導師。 “GPT3.5確實無法推動對話,”可汗說,“如果一個學生用GPT3.5說,‘嘿,告訴我答案’,即使你告訴它不要說出答案,它仍然會給出答案。” Khanmigo會詢問學生如何得出該解決方案,並可能指出他們在數學問題上可能如何偏離軌道,從而幫助學生自己找到答案。 Khanmigo版本的技術也減少了事實幻覺和數學錯誤的發生率。可汗說到,這種情況仍然會發生,但已經變得很少見。

“去年春天,新澤西州、印第安納州、亞利桑那州和加利福尼亞州的學校在試點的第一階段均測試了 Khanmigo,”可汗提到,“教師們使用Khanmigo來共同編寫課程計劃,學生們使用Khanmigo來獲得數學、科學和人文方面的幫助。”

褒貶不一的可汗學院
有分析認為,可汗學院的成功,對當前的教育體系是一種抗議和挑戰。根據YouTube網站的統計,可汗的課程比他母校麻省理工學院制作的免費網上課程還受歡迎。許多大學的網上課程,不過是把教授上課的過程攝制下來,強調的是“教”;而可汗的教學視頻,則突出“學習”的過程。有媒體指出,“可汗模式”讓人們對高等教育的許多“不二真理”產生了質疑,是不是只有專家才是最好的老師?每節課一小時左右最合適?美國教育中,也有視頻教學課,但是效果一直不佳,學生們一人對着一台電腦,與老師的交流也有限。如今,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兩個學校,已在五年級和七年級試用可汗學院的教學視頻,學生們在家里觀看視頻自學,老師則在課堂上答疑解惑,輔導學生們完成功課。可汗表示,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:“我的目標就是做出大家願意跟着學習的視頻課程。看到人們在‘可汗學院’的幫助下進入大學,或取得好成績,我實在是太高興了。”可汗的下一個目標是,在未來5年內制作出從幼兒園到高中的所有課程以及部分大學課程,如計算機科學和電子工程等。

不過,也有人指出了“可汗模式”的不足。邁阿密大學教育學教授認為,可汗的教學方式存在“過度簡化”的缺陷,“他總是利用特定例子來解釋概念,但是一旦人們遇到其他例子時,可能就會舉手無措。這表面上看是個小問題,卻可能為以后的學習埋下隱患。”但不管怎樣,可汗憑借一己之力,借助互聯網這個平台,將“家庭教師”免費送給渴望知識的人,確實給了現代教育帶來了很多啟發。

有了Khanmigo,人類在線教育又向前邁進了一步。甚至在將人工智能引入課程之前,該學院就已經表明,學生每週參與30至60分鐘的學習可以顯著加快學習速度。可汗引用了一項研究報告稱,八年級學生一年投入18個小時可以將學習速度提高 60%。至於最後結果如何,我們拭目以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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